
舞台的光芒,总是炽热得让人睁不开眼。2009年,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孩缓缓走下台阶,步伐沉稳。她眼眶泛红,嘴角却始终上扬。当“崔苗”的名字在屏幕上一闪而过,台下掌声稀落,更多人正低头刷着手机——那一刻,几乎无人知晓,为了登上这个舞台,她曾付出怎样的代价。
时间倒转至1986年,陕西的深山坳里,一处寻常农家。炊烟从灶台升起,柴火在院角堆成小山,女孩就在这里一天天长大。书本上的知识对她而言仿佛隔着一层雾,她更常望着远方出神:山的那头,究竟是怎样的世界?
十二岁的某天,镇上来了个秦腔戏班。锣鼓一敲,仿佛直接敲在了她的心上。从那天起,一个念头在她心里扎了根——她要学唱戏。
展开剩余84%父母一听,当即摇头。唱戏能谋生吗?饭碗能端稳吗?这些话像针一样扎来。可女孩的心像磐石般坚定,她成了戏班后面的“小尾巴”,日日跟随。班主最终被这执拗打动,收下了她。从此,天未破晓就得起床,扫地、搬箱、打杂,汗水浸透衣衫。偶尔能在台上扮个不起眼的老妪或路人,她就觉得,所有辛苦都值了。
二十岁,她毅然离开戏班,奔向西安。没有学历,只能在餐馆打工——洗碗、送餐、推销酒水。深夜回到狭小的出租屋,将肿胀的双脚浸入热水,一边数着微薄的收入。日子清苦,她却把叹息都咽回了肚子里。
转机降临得意外。一次推销酒水时,有客人起哄让她亮一嗓子。她清唱一段,整个喧闹的餐厅竟瞬间安静,连穿梭的服务员也驻足聆听。就这样,她成了店里的驻唱,每月有了两千元的稳定收入。舞台虽简陋,却是她人生中第一个,能堂堂正正歌唱的地方。
2007年,一档电视选秀节目席卷全国。望着屏幕上光鲜的舞台,她心底的火苗被点燃了。她开始一封封地写自荐信,前后寄出两百多封,却如石沉大海。就在希望即将熄灭时,一个自称节目导演的人打来电话,开口便要四十万“报名费”。
她拼尽全力,借遍亲友,甚至背上了贷款。钱汇出后,那个“导演”却人间蒸发。这场骗局让家庭坠入深渊,母亲因此积郁成疾,最终离世,她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。
但路,还得走下去。她带着家人北上北京,继续追梦。机票、住宿、服装……每一笔都是沉重的开销。幸得榆林市文工团张胜宝老师伸出援手,她终于站上了那个魂牵梦绕的舞台。
为了这次登台,前后花费竟高达一百二十万。在2009年,这足以在北京购置一套小屋。她背负着全家的期盼和沉重的债务前行。然而,征程止步于半决赛。台下反应平淡,后台的祝贺显得有些疏离。她的故事曾在网络泛起微澜,又很快沉寂。
平心而论,她的嗓音条件并不逊色。那一届的舞台群星闪耀——凤凰传奇的磅礴和声、旭日阳刚的粗砺真诚、李玉刚的绝世反串,同台争辉。能与他们并肩,本身已是实力的注脚。
比赛落幕,直面的是四十万元债务。她开始奔波于各个商演舞台,城市间穿梭不息。舞台时大时小,报酬忽高忽低。后来,有人说在榆林的酒吧听过她唱歌,也传闻她在西安安了家,陪伴着老父亲。真相几何,她很少辩解。
转眼到了2024年,她加入了陕西文化电影《我心光明》的剧组。片场日程表上安静地写着她的名字,生活有了新的轨道。忙碌时,外界的纷扰似乎远去;闲暇时,议论声又隐约可闻。但她已学会,将这些声音轻轻拂开。
这个故事里,没有天降的奇迹,也没有可供倚仗的靠山。一个山里的姑娘,仅凭着一副亮嗓和一身孤勇,一步步走向更广阔的世界。台上闪耀的时间或许短暂,但台下的人生路,漫长而坚实。演出要继续,电影要拍,日子,也要一天天地过。
有人说她斥巨资买了个惨痛教训,也有人赞叹她孤注一掷的勇气。面对众声喧哗,她大多选择沉默。只是专注做好眼前事——准备下一场演出,一点点偿还债务。城市的霓虹彻夜不熄,她就在其中一盏灯下,继续唱着属于自己的歌。
她没有高学历,没有背景,甚至看不懂乐谱。她所拥有的,只是一把清亮的嗓音,和一股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倔强。站上过国家级舞台,接过形形色色的演出,这些碎片拼贴出一段真实的人生——平凡,却无比坚韧。
有时候,人生重要的并非最终摘取了什么桂冠,而是你有没有勇气迈出第一步,以及能否把手中的每一件事踏踏实实地做好。她的回答,就写在她的行动里:去做,去唱,去承担,去生活。没有华丽的誓言牛掌柜,只有一步一个脚印——从深山到都市,从舞台到片场,这条路,她依然在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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